修行本吗？”

        冯君说：“我知妖族分为两类，一类是修善德的，求仙，另一类血煞澎湃，生杀不忌，大王所说的修行本，想必是后者？”

        老妖哼哼笑：“不错。”

        “人妖之争，乃是从上古蛮荒的时候，就绵延下来，那时还没有妖这一说，只是万千种族各自争霸。”

        “不过后来，燧人、有巢、缁衣这三皇，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这五帝，相继出世，人族势大，许多与他们有仇怨的种族，才不得不联合成妖，与之抗衡。”

        “百兽妖族的大能为了争得胜利，都据吃人这一点，开创出了种种妙法，铭刻在血脉深，代代传承下来。”

        “其实，人的血肉也未必就比其他妖怪好吃到哪里了，但是一旦成妖，血脉深的吃人望总会泛出，就是先祖们留下的印记。”

        “很多修善德的妖怪，不是他们真的有多么纯善，而是他们害怕那种被血脉控制的感觉，于是为了所谓的自尊、自我，去追求人族的功法，渴望摆脱控制，越走越远，再也不肯回，还反过来鄙夷其他血食妖怪。”

        老妖嗤笑一声，“其实他们这些懦夫蠢类，才是真正步入歧途，为了那一点恐惧，就抛弃了先祖在我们的血脉中留下的无上秘藏。”

        冯君点：“所以，只要吃人，就可以让这些妖物打开他们的血脉宝藏？”

        “正是。”

        老妖说，“宝库必被荆棘环绕，只有踩碎了那一点荆棘，闯过了那一点恐惧的勇武之士，才能够会到生而为妖的尊贵与美妙。”

        “越是吃人，快感越深，吃得越多，越懂修。譬如我这样的大妖，吃一散仙境的妖怪，也不过就是略微饱一饱口腹，但若吃一个同样修为的人族，就能得到数倍乃至于十数倍的滋养。”

        冯君若有所思：“可这些小妖吃人转化，都能有这么高的效率，也是跟你的吼声有关吧？”

        老妖点：“九坟聚兽魔音，可以进一步去刺激他们血脉本能。”

        冯君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心中暗想：这个世界的妖怪吃人，居然是因为有这样的特色，比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只是为吃而吃，随便攻击的妖怪，有趣的多呀。

        “大王的这魔音果然巧妙，我也有一法术，请你品鉴。”

        冯君从指尖出一点玉色浆，屈指一弹，落在赤鸦掌门上，口中笑，“其实大王刚才所说，单以人为目标，还嫌狭隘了些，人，也可以比妖更妖。”

        赤鸦掌门躯已然残破，被这一滴玉色浆渗入之后，陡然之间，脸色扭曲至极。

        五官颤抖起来，表出的痛苦，甚至远远超过他刚才被妖怪咬掉双臂的时候。

        老妖微微一愣，刚开始还能从这人脸上，看出是极烈的仇恨，然后在仇恨之中又掺杂了悔意，但紧接着，他就完全看不懂赤鸦掌门的神情了。

        甚至他以妖力神识去感应，分辨不出赤鸦掌门的心绪，只是觉得其中种种沸至极的念，已经到了一种非人的境地。

        突然。

        赤鸦掌门嘶吼一声，双肩残**，长出两条新的臂膀，手臂上长满羽，十指如爪，双膝盖一折，反曲向后。

        那张脸孔的鼻梁、下颚，向前突出，形成如鸟喙，又如狼嘴的凶戾姿态。

        他一转，就咬在了刚才分食他躯的那两只妖物上，三妖怪顿时厮杀起来。

        妖女辛罗、猿猴太子等等，各自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