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野东坐在床上,看安室透脱下那件皱皱巴巴的衬衫,换了一件衣服。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看看时间,大概率是风见。
刚要去开门,结果那边和门把手差不多高的真野东已经把门打开了。
为什么突然会想这样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说起来,那天明明应该自己开车下班,为什么那个时间会走在路上还刚好看见了某人……不能细想。
眼泪是没有用的,显得很弱,确实如此,想起来小时候自己哭泣的样子还会觉得有些丢脸、并且……后来知不能在别人面前哭泣,即使哭了也没有用,也逐渐变成会安静的眼泪了。
“……我有说过还算养得起你吧?”深觉自己这几天堪称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安室透叹气,还是把那几件衣服装起来,顺手把搭在椅背上的围巾丢到床上的人上,“起床,帮忙搬家。”
“……啊,我还是很喜欢你。”
伸手揽过哭泣的幼犬,自己动手把两人之间小小的空隙挤压至无,穿着的衬衫最终起了水的作用,降谷零轻声说,“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继续让我一无所知才比较好吧?”
“你好,我是透哥养的狗!”
……社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两个都不知该怎么办的人,需要建立起新的联系。
“不介意在我面前换衣服了吗?”
安室透没提新公寓主卧有双人床,还有客房……虽然看的时候就有想过十有八九要用来当书房。没出乎意料。
天边隐约见亮。
感想只有背线条很好看。
“……”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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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野东,很安静的在哭――令降谷零突兀地共情了。
“啊?”站在门口拎着塑料兜的公安警察推了推眼镜,虽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有些惊讶,但因为降谷零本人正站在屋子里对他点示意,还是进了屋子,“你好,请问你是……?”
“不要随便物化人类。”换了一方便活动的衣服,决定搬完家之后去探索一下新的晨练路线,安室透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剩下的、属于真野东的几件衣服,“要我一起拿过去吗?还是你自己搬?”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给陌生人开门啊?!
有小狗在抱着枕,可怜兮兮的探,凝视他的背影,“不会把我丢掉的,对吧?”
在两秒内,大步跨过从厨房到门口的数米距离,一把按下真野东的,同时以分贝正常的音量光速解释:“别听他乱说!只是临时养的孩子而已!”
一回发现刚才还穿着睡衣的人已经穿着能出门的衣服、甚至系好了那条围巾,安室透看了他两秒,假装没发现一样移开视线,“新公寓有张双人床。”
“这不是……我还完全没努力,你就已经迷上我了吗?”
但,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想了解他真实的想法,或许他们之间有过很多不错的回忆,当这所有的“不确定”加起来已经超过了感情的确定,即使是正在给出拥抱的人,也不知该怎么。
因为已经没有人可以交付依赖,“在那个人面前哭也没关系”,这样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你只需要记得把我带过去就好了。”
……明明之前有想过是否要避免类似的话题――显然,怀里这个正哭得隐隐有些发抖的人更信赖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安室透”,也拥有让一切恢复原状的权能,不提起这个话题才比较有利。
“东,”上一次安室透询问类似的话题,是明知答案、在通过示弱来获取信任,这次却没有那么确信,“……我不再是你能够依赖的人了吗?”
有人帮忙搬东西,比预想里更快的搬完了,试了一下新公寓的灶火,还算满意,去波洛那边通勤也还算方便,唯一有点麻烦的地方就只剩下停车位……
真野东喔了一声,看着安室透的背影,突然很直白的问,“如果我说我很想要拥有你,会被讨厌吗?”
“……真是的。”
……超好哄啊。
呢喃声模模糊糊的传来,降谷零笑了笑。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降谷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
如果他们之间待验证的感情是确实存在的,那他们就是永远可以安彼此的恋人;即使感情被证伪,作为一名有高于正常线德感、同样在一线独自忍耐了许多年的卧底警察,也愿意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夜晚给出一个拥抱,一个小小的安:
下定决心,鼓足勇气,了正确的事情,这样的人,让他迎接失去安心与信赖的舒适圈、最终一无所有――这样的结局,也太糟糕了吧。
“反正你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