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还给我。”
他隐约又看见了梦里的画面,箱子里的自己,贴得极近的,观察着自己的眼睛,从高伸过来的——、感?
友人的态度很奇怪,语气很……友好,但是态听起来像是暗示着不妙的事情。
赤的。
他浑漉漉的躺在沙发上。
友人递给他一条浴巾,他咬着三明治接过来,披在上,才隐约有了点安全感——他压抑着怒火,决定吃饱之后狠狠揍那家伙一顿,但是定罪前还是要听听犯罪者的狡辩,于是克制的,仍然恶狠狠的——原谅他本没办法对了这种事的友人有什么好态度——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恨不得让对方把相应法条抄个一百遍,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虽然自己确实不太可能真的去走法律渠告发友人,但目前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要。
诸伏景光咀嚼着食物。
呼出去。
摸了一下他的后脖颈。
光让诸伏景光的视线隐隐看到了行李箱的内。
“把那些都忘掉不好吗?”
一瞬间,有种大脑空空的感觉。
他拎着友人的衣领,摇晃着对方,试图把友人脑子里的水晃出去。
他赤肤贴紧的地方,并不是想象中的布料或者塑料垫,而是布满不断活动的眼珠的、鲜红的肉块。
“没有吃饭,还泡澡。”
因为这次摸,箱子的开口更大了一些。
诸伏景光惊醒了。
友人着肚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他。
“……什、么……”
“!”
“……正常应该不会这样。”诸伏景光按了按太阳,眼神略带暗沉,“如果不是你突然强迫我,和我上床——我也不至于走神到那种地步。”
整个箱子里都是,像是人类肤下的肌肉组织,又布满了不断活动的眼珠的……无法形容,但,那些眼睛、那些蓝色的眼睛,在被光照到后,齐齐向着他的凝视过来——
诸伏景光深深了口气。
“怎么可能忘记!我……”
“你这是在犯罪啊?!”
“……啊?”
他看不见,但可以感受到,甚至能大概推测。
感觉的状态很好,抬手就给了友人的胃一拳。
“友人”正在给他发。
友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一见钟情?
他迷糊的低喃着。
就像是在不能带小动物上车的电车里,打开行李箱摸了摸箱子里偷偷带上车的物那样。
友人给他完发,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动作熟悉又亲昵,“你是笨吗?”
“……你泡太久晕过去了。”
“起来吃点东西。”
他试图温和一点的诉说,但上一次用温和的态度与友人交谈仿佛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两个三明治吃完,他拍了拍手,让面包的碎屑落进盘子里。
这句话的意思过于丰富了。
回过神时,他的手仍揪着友人的衣服,却是全贴着对方,被对方抱在怀里抚摸脊背的姿势。
不知自己的奇怪想法从哪来的,他也确实饿了,拿起来咬了一口,咀嚼的动作微微停顿——是了,他曾经把三明治的方教给友人,在这种情况下吃到有些讽刺。
被避而不答了。
诸伏景光略略呼了口气,坐起,看着茶几上盘子里的两个三明治,意外的正常的食物——嗯?
“……?”友人似乎很疑惑的样子,思考了一小会儿,回答:“第一次见面吧。”
“——你还是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