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梁一程说，递给他水，“别啰嗦了，我听你的。”

        男孩似乎会隐藏气息，即使离得这么近，梁一程依然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他眼珠在转，梁一程说不定会误认为他是个娃娃。

        梁一程唤了他两声毫无反应，又进了卧室，查看肖棠，

        “梁老师睡上面卧室，我睡下面的，他就睡沙发吧。”

        梁一程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后肖棠也翻上窗台，完全没料到她就立在窗边，一下跌在她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卧室的窗没关牢，梁一程透过隙往屋内望去，屋里只开了盏床灯，并没有人的气息，她轻轻拉开窗子，跃了进去，随即呆住了。

        “肖棠？肖棠？”

        肖棠迅速起，瞥了眼沙发上的江连，高兴得很，虽然梁一程给他吃了安眠药，但也给江连吃了，总算一碗水端平了。

        “没什么事儿，喝点提神吧。”正门的黑衣人说，他手里拿着个杯子，后院的黑衣人便走向他。

        床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手里怀抱着个洋娃娃。他肤雪白，发颜色比肖棠的还浅，近乎银色，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梁一程。

        肖全和宋金章都是商人，也都与黑社会有牵连，信奉利益最大化，每样资源都要利用到极致，因此肖棠和宋合从小除了二期实验的基本训练，也学暗杀的本领，帮肖全和宋金章除掉威胁。跟踪，潜入，甚至是杀人，对于肖棠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本无需开启智，就能得干净利落。

        “我也要！”肖棠是挤进他俩中间，语气不满，“是我带你来的！”

        她的脚步极轻，肖棠却听得清晰，她回了楼上的卧室，从窗子了出去。

        “不行，你睡下面，我得看着你，不然鬼知你会对梁老师什么。”

        梁一程像是也接受过类似的训练，且必定练得很苦，以致于大脑忘了，还依然保留着肌肉记忆和条件反。梁一程在一期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学这些，有谁在她么。

        看来，梁一程的伤，并没对她的行动产生太大影响，肖棠本以为自己会放心些，却不知怎的，心更乱了。

        “你不睡床。”

        “你要看着我就不能我俩睡上面么？”

        江连这才松了口气。

        梁一程卧室的窗朝着山，沿着山路一直走，便能到达宋宅的后院。肖棠跟了梁一程一会，见她在宋宅后院的墙角蹲下，便也闪藏在树后。宋宅此时已恢复了平静，想来那个孩子已经被找到，正门和后院各有一名黑衣人站岗，其余两人应该正在别墅内。

        一想到这些，肖棠的心便隐隐作痛。她很强，肖棠明白，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帮助，更不需要他胡乱揣测她的过去，可他控制不住去想，她的手臂是不是还在疼。

        梁一程无奈，本来就是肖棠的水，怎么反倒像是她给他似的，梁一程拿起一瓶开了递给他，见他喝了，问，“明早走？今晚怎么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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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那短短几秒间歇，梁一程一个翻进入后院中，又极快地攀到二楼阳台藏好，她只用未受伤的右手，却依然轻盈如同雨燕，紧接着，黑衣人们归位，像只有一阵风拂过，什么都没发生。

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坏了，可江连从未想过让她到宋金章的别墅寻找线索。

        “上面有两间卧室呀，我睡另一间。”江连说。

        两人闹了一会，梁一程借口累了要上楼休息，换上她出任务时惯穿的一紧黑衣，发高高盘起，检查了下绑匕首，再下楼时，江连已在沙发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