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有我了。
我当然会永远陪着他了。我不是星絮,没有那么多责任要负,没有那么多生灵要守,我只有卿卿,卿卿就是我的命。
可是为什么他笑得和哭了一样呢?
洒比日记 第九十一天
卿卿主动亲了我。
虽然是卿卿喝多了。
酒是从山腰一泉边桃花树下挖出来的,十年前星絮埋的桃花酿,我尝了一口觉得好酸,卿卿还说是我吃醋吃得发昏。
卿卿喝得很尽兴,都快把一大坛酒喝空了。醉醺醺的卿卿也像桃花,白里透红。我去捞他,他柔若无骨地趴在我上戳我脸颊,还冲我傻笑。
我都被他这样摸,简直不知手脚往哪放,他还笑我是呆子,平常拿剑的时候不是很利索吗?他是真的醉了,连我和星絮都没分清。
卿卿睡着后,我最后再尝了一口残酒,的确是又苦又酸。
洒比日记 第九十二天
卿卿说不想在愚山呆了,要和我去游历名山大川。
很想去,但我走不掉,只能忍心拒绝了。
洒比日记 第九十六天
好几天没去爬墙了,卿卿说最近有客人来,我不便去面。
懂了,我不像瀚海剑主,是个拿不出手的小花间。生气了,不想理他。
洒比日记 第九十七天
后悔了,收回昨天说的话。
卿卿的传信鸟送来一枝红杏,红杏出墙,我懂他意思,明天就去爬墙。
洒比日记 第九十八天
举目四望,愚山上上下下皆是一片白。
来了好多人,我隐约认得几个,都是星絮的朋友。他们对卿卿说惋惜,说节哀,说天命。
卿卿也是一的白,比很多年前我在思过崖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白,也还要瘦削。那时候他像个随风羽化的谪仙,而今天他好似一就要散落在风中。
我想接住他,我可以接住他吗?
洒比日记 第九十九天
我和卿卿那个了,在星絮的灵前。
他好脆弱,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一碰就掉眼泪。我剥掉他的孝衣像剥掉蝉翼,他在我手下呜咽像失孤的小兽。但当我亲吻他,当我进入他的时候,他明明很痛,却又好像很快活。
他快活地了一脸的泪,糊不清地喊我“子谦”,他喊我的名字真好听,如玉匣珠,如凤凰啼鸣,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炙热翻涌的情感,都在叫他的名字。
风九卿,风九卿。
这一刻,我以为我大抵是真的要死了,但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