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去看他的屏幕。

        不过这也不影响商征羽的形象在微草队长的眼中越发神秘莫测――强大的实力，难以想象的学习能力，智多近妖，工作不稳定收入靠运气……以及老北京遛鸟大爷和广东包租婆的结合。

        王不留行：你不会是他家楼下卖粉的吧？

        商征羽被拽进训练室的时候，心里有一万句脏话要讲。

        不过要是商征羽真的卖粉？

        至于真正热爱这片赛场的孙翔，会在之后的失败中学到宝贵的经验，折断他的骄傲和脊梁，然后重新生长。

        当然，他绝对不会有加训的念的，出现在嘉世只是因为要把宿舍的一些东西搬回家，顺便买买生活用品，让宿舍住起来也舒服一些。

有吗？

        格陵兰：你的脑子里都是什么怪东西？

        但可能吗？

        他还算游刃有余。遵循人设，半吊子的召唤师技术应付孙翔无需多费脑力，银武设计更是他的本职，大脑双线程运行绰绰有余。多出来的努力造成一种他尽力了的假象，正好拿在“这么废物一定要加练”和“这家伙还能进步以后要多练他”的尺度之间。

        二十七寸大屏上一半是热血的荣耀竞技场，一半是白绿色的微信界面，商征羽灵活切换着左右的画面，键盘被敲得噼啪作响。

        竞技场上参商被一叶之秋打得节节败退，而微信小窗里他按照本来的计划找楼老板聊起了对剩下几件装备的看法，放一个技能再走几下位，就能空出时间回复“好的”“了解”“哦哦”“您看这样改可以吗”，顺便骗（划掉）劝说老板加大投资，牛神简直感天动地。

        “我比较喜欢饮水机旁边的位置。”

        没什么经验的新科队长似乎总有很多奇思妙想，不光自己在加训，还笃定商征羽也该对队伍的成绩出点贡献，于是一拍脑袋，要给他“开小灶”。

        王不留行：我见过你的正脸？

        格陵兰：别得寸进尺啊。

        好在商征羽已经适应了孙翔脑一热出的各种决定，所以哪怕是敷衍，他也出了严阵以待的样子。

        对面发完问号就不再理会他了，王杰希也只好暂时作罢，试图从脑子里刨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他还有训练时的好多份录屏，但是没用，他的听觉只在游戏里格外锐。王杰希不大能从商征羽的声音中找到蛛丝迹，何况对方的麦克风似乎有些劣质，总是有微弱的电声和其他杂音。唯一能判断的就是商征羽是个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成年男，可他的生活里几乎全都是这种人。

        除非……除非这个圣母心泛滥的人叫商征羽。

        王不留行：如果是这样，你去蓝雨主场看比赛，我们还真可能见过。

        面对面？

        格陵兰：停停停，再问下去我就要把你的备注改成“好奇宝宝”了。

        勤奋的不止他一人。商征羽回到自己的小家没过几天，就在训练室门口遇见了提前结束假期的孙翔。

        王不留行：就不能再准确一点？

        他在离孙翔最远的角落坐下。

        啊，更可怕了，还是外星人的猜想更容易让人接受。

        教育学大师、加班加到满脸黑气的怨气男鬼商征羽如是想，并且认为刘小别也应该被上一课。

        就是这惊鸿一瞥，他被一时兴起的孙翔抓了壮丁。

        “喜欢哪个位置随便坐，现在就我们俩，别跟哥们儿客气。”孙翔豪气地拍拍脯。

        王不留行：黄少天说你大概率不是天河区人，但是口音很耳熟，好像天天都能听到。

        尽非常喜爱（？）这份高薪且清闲的工作，去到广州的小小旅行还是让他对未来有了另一份规划――也许等合同到期，先在国内旅游一圈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么他目前就只需要存下一点启动资金就够了。

        嘉世爱死不死吧。

        王杰希不知自己见过多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到把每一张脸都记得清清楚楚。听起来商征羽帮他缩小了范围，实际上却和大海捞针无异，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好可怕。

        上班的时候就天天陪小孩，商征羽可不想假期也活成一名幼师，和甲方聊聊正好能让他找回曾经当社畜的感觉。

        王杰希短暂思考后就把这个开玩笑般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格陵兰：不过你的第三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是的，那一次我们面对面，我很确信你看见了我的脸。

        眼下的问题不是孙翔一人能解决的。嘉世是一辆燃烧的战车，要毁灭自己，还要毁灭试图阻止的所有人。结局已经注定了，被绑上战车上的人没有主的权力。

        魔术师及时收起天行空的想法，让思路回到地面。他从喧闹的亲戚中脱，回到房间开始着手安排假期结束后微草的训练计划。